我在菜市场杀猪

【喻文州x你】哪怕匆匆就别离

　　*喻文州x你
　　*BE，刀子
　　*脑洞来自《云烟成雨》，挺好听的一首歌
　　*答应我看完再评论好吗，千万不要看到一半就说我欧欧西啊T T
　　
　　
　　我多想再见你。
　　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。
　　——《云烟成雨》

　　
　　一

　　
　　“喂，妈。”
　　“明天？明天我没事儿啊，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啊？相亲？都说了多少次了，我不去相亲，说不去就不去！”
　　“我不想结婚。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。”
　　“真的不去！条件多好我也不去！”
　　“行了，就这样吧。你和爸好好照顾自己啊。挂了。”

　　你一边匆匆推掉了母亲给你安排的相亲，一边推开了家门。家里仍旧是空无一人的模样，持续了一整天的疲惫工作让你已经没有胃口和心情去吃一顿晚餐。
　　你把自己摔进柔软宽大的沙发，拆了一包饼干。拿出手机看着今天的新闻，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。饼干太干了，你吃了两片就已经吃不下去。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，咕咚咕咚灌下去，干涩的口腔才稍微感觉好点。

　　疲惫，孤独，沉默。
　　这就是组成你生命的三个元素。
　　你太累了，连衣服都没换就蜷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　　
　　二

　　
　　“……，……”
　　意识沉浮之间，你听见有人在轻轻呼唤你的名字。
　　勉强睁开眼，是喻文州站在你面前。
　　“怎么在这里睡着了，会着凉的，快到床上去。”喻文州微微蹙着眉，有些责备的看着你，声音却还是温温柔柔的。
　　“……文州，”你愣了好久才开口，声音嘶哑的厉害，“你回来了，我等了你好久。”
　　“原来是在等我啊，”喻文州又好气又好笑的揉了揉眉心，“这可不应该成为你熬夜的理由。”
　　“乖，快去睡吧。”
　　你点头，想从沙发上爬起来，胃却突然开始刺痛，你一下子皱着眉又跌了回去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喻文州注意到你的不适，脸上顿时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　　“胃，胃疼……”
　　“胃疼？”喻文州这下子是真的皱起了眉头，“怎么胃疼了？是不是又没吃晚饭？”
　　你点头。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几滴冷汗。
　　喻文州叹了一口气，“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好好照顾自己。你先休息一下，我去煮一点粥。”
　　你仰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“好啊！就知道文州对我最好了！”
　　喻文州很快就做好了粥。他盛了一碗放到你面前。你挣扎着坐起来，喝下一小口。
　　胃痛却在这时加剧。

　　
　　三

　　
　　你是被活生生痛醒的。
　　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梦里那一小口粥的甜味，胃痛却又使你不得不清醒起来。睡着之前喝的那杯冰水，此刻在胃里变成了混世魔王，在你胃里随意的横冲直撞，大开杀戮。
　　是梦啊。
　　你迷迷糊糊的这么想。勉强站起来，不知是睡意太浓还是疼痛太剧烈的缘故，你硬是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。
　　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，把止疼片和着它咽下去。你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餐这件事。抬头一看钟，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。
　　冰箱已经空了好几天，好在米缸里还剩了几把米。你莫名有些贪恋在梦里尝到的味道，把米全部倒进锅里，打算煮一点清粥。
　　直到十分钟后，你望着锅里煮糊的“粥”，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栖息的地方准备什么粮食。手指在外卖上面徘徊了一会儿，想到半夜女孩子独自在家点外卖并不安全，于是放弃。
　　最后你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包已经临近保质期的泡面，用不太热的水将它泡成半软不硬的状态。然后凑合着吃掉。
　　没吃两口，已经不能忍受这泡面的味道，于是剩下的泡面全部被你喂了垃圾桶。
　　
　　至少胃里有点东西了。
　　你想。突然豆大的眼泪就砸了下来。

　　要是喻文州在多好。

　　并不是说，如果喻文州在的话，就不用吃泡面，也不是说如果他在，就可以点外卖。而是如果他在的话，现在你就可以跑去他的怀里，抱着他撒撒娇，然后抱怨：没有泡开的泡面是多么难吃。然后他或许会笑着搂住你，或者揉揉你的头，起身重新给你做点好吃的夜宵。而你大概会拦住他，嚷嚷着困了。他于是亲吻你的眼睫，对你说晚安。
　　你们相拥而眠，一夜好梦。

　　“我重新去给你煮一碗面？”
　　“不用啦，我已经饱了。”
　　“真的不用？”
　　“真的！我现在好困啊，快睡吧。”
　　“好吧。难受的话要告诉我。”
　　“晚安。”

　　类似的事情在以前是日常。可是无论曾经多么甜蜜美满，现在已经再也不会有了。喻文州已经不在了，只留下了你一个人，独自面对这冰冷深夜里的无限孤独。
　　喻文州，我想见你。哪怕一眼也已经足够了。
　　
　　终究是妄想。

　　
　　四

　　
　　早上母亲又打电话给你。
　　她说想找你谈一谈。不用猜也知道，内容一定是关于你组建家庭的事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你和母亲各自沉默着，在你母亲开口之前，你决不开口。
　　“……你已经不小了。”你母亲终于开了口。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你尽量冷静的回答她。
　　“你的同龄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。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你现在过的快乐吗？你不觉得孤单吗？”
　　“我想我过的很快乐。我不孤单，我有朋友。”
　　“……你已经决定了吗？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你的母亲叹了口气，“我和你爸爸也不会强迫你。只是希望十年后，你不要因为这个选择而后悔。”
　　“我不会。”坚定的，斩钉截铁的。
　　“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，我先回去了。”你站起来，生硬道：“下午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。”
　　你转过身，准备离开，母亲突然来了一句：“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。”
　　你顿了顿，没有回头。一言不发的离开了。

　　其实全都是骗人的。
　　你明明是最怕孤独的那一个了。怎么可能不孤单？
　　你过的其实一点也不快乐。你为了不让自己想起他，每天都拼命的工作，几乎快把身体折腾垮了。
　　你对未来也不是有十成十的信心。你每天都迷茫着，每天都难过着。
　　你只是，你只是，
　　忘不了他。

　　
　　五
　　
　　
　　回到家。你不由自主的走到一个已经尘封许久的房间前。这个房间没有锁，可是你已经许久没有进去过了。
　　那是喻文州的书房。
　　你还是推开了门。　
　　房间许久不用，难免落了些灰尘。但不难看出它曾经整洁的样子。有一个书桌，和装满了书的很大的书柜。仍旧是他在时的摆设，甚至连笔筒的位置都不曾改变。
　　你就这样愣愣的站在门口，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。你生怕自己一旦走进去，这世间仅存的喻文州的气息就会消失。
　　深呼吸几次，你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，一颗灰尘也不敢惊动。
　　你来到了他的书桌前，才发现他的书桌上放了一封信。信封上是你所熟悉的字体，写着你的名字。
　　“亲启。”
　　你注意到这两个字，是喻文州写给你的信。你拿起信，没有打开。然后沿着进来的路，退了回去。
　　门再次被关上。莫名其妙的，你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六
　　
　　
　　你独自站在人潮之中。
　　冬天的夜总是来的很早。你搓着手，鼻子都冻红了，可是你还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。
　　“……”你踮起脚尖张望着，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你。你回过头，看见喻文州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。
　　“文州！”你惊喜的叫了一声，随即拨开拥挤的人潮向他走去。你走到他身边，拉起了他的手。
　　“手这么冷，怎么不带手套？”喻文州握紧你的手，他的手温暖而干燥，你于是也握紧了些。
　　“忘记了。”你侧过头去看他。“文州你知道这条街的名字吗？我总觉得很熟悉，但是想不起它的名字了。”
　　喻文州也侧过头看你，他温润的眉眼里藏了浅浅的笑意。他张口说了些什么，大概是这条街的名字，可是身边太过喧嚣，声音在到达你耳边之前就已经淹没在拥挤的人潮里。
　　你想要再问一遍，远方却升起了耀眼的色彩。你下意识望过去，是烟花。
　　“文州，快看！”你兴奋的去看喻文州。刚好他在看烟花。你看着他的眼底映上烟花的色彩，比任何的烟花都要璀璨。心里突然泛起苦涩，你近乎贪婪的望着他，怎么也看不够，恨不得把每一秒的他都刻进大脑，永远也不忘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七
　　
　　
　　梦醒的太突然。
　　上一秒你还沉溺在那温柔的假象里，下一秒又将面对血淋淋的现实。
　　你只觉得头痛欲裂，梦的内容无比深刻的印在了你的脑海里。你突然就想起了那条街的名字。

　　那是你和喻文州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
　　
　　那天是元旦，城郊有一场烟火大会。人很多，你和喻文州几次都差点被冲散。最后一次，喻文州抓住了你的手。
　　“这样就不会分开了。”喻文州微微的弯起眼角。你看着他被烟花打上光影的面容，心里像是装了一坛世界上最香醇的美酒，酒香
沁满了你的四肢百骸，你几乎觉得自己已经醉了。
　　手被他紧紧的握着。
　　耳边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八
　　
　　
　　你最近总是梦见喻文州。
　　梦见的都是你们以前经历过的事情，却又和现实有些出入。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，出于一种病态的心理，你开始疯狂嗜睡，开始期待梦境。
　　那是你唯一可以见到他的地方。
　　
　　午休，你对同事说，半个小时候叫醒你。
　　然后陷入深深的睡眠。
　　
　　梦里你去找了喻文州。
　　“午休时间这么紧，怎么还要来看我？”喻文州笑着理了理你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　　“想你啊。”你也笑着说，然后凑近他，亲了一下他的左脸颊。“喻文州，我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你呀！”
　　喻文州还来不及作答，你就已经被同事叫醒了。
　　
　　“没事吧？你最近好像都很困的样子，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啊。”同事见你哈欠连天的爬起来，关心了一句。
　　“没事，”你露出一个与往常无异的笑容。“只是最近都比较累。”
　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　　并不只是逃避，你还想，多看他一眼。
　　
　　喻文州，我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你？
　　忘不了，戒不掉。
　　你把整颗真心都掏了出来，血淋淋的放在他面前，然后再也没想过要收回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九
　　
　　
　　是在一个冷冷清清的教堂里。下面零散的坐着几个你们的亲友。
　　喻文州就站在你面前。
　　他的眼睛像极了被微风吹起涟漪的春水。而你紧张的手脚冰凉。
　　这是订婚典礼。
　　你已经听不清神父说了些什么，你只是看着喻文州，眼睛里只剩下他一个。他执起你的手，在你左手的无名指套上一个精致美丽的戒指。
　　“这枚戒指，象征着我对你的爱和忠诚。”喻文州靠近你，他声音不大，近乎耳语。可你却听的清清楚楚。
　　脸红了个彻底。
　　你张口，还未说话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野蛮的扯着你的神级，将你带回了现实。
　　你睁开眼，外面已经是晨光绚烂。
　　这次的梦，倒是和现实别无二致。你垂下头，轻轻的勾起嘴角，眼泪始终没有落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十

　　
　　这次，你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里。
　　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喻文州今天格外的寡言少语。你拼命的想要逗他开心，他也只是勉强的勾起嘴角。
　　他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　　你想。
　　印象里，喻文州一直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人。
　　喻文州想要说些什么，你已经猜到了他将要说什么。在他说出来之前，你先发制人的抱住了他。
　　你很紧很紧的抱住他，用尽了你毕生的力气。喻文州没说话，回抱住你。过了很久，他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：
　　“……我只担心你……”
　　你不想听到下面的话。拼命的醒过来。如你所愿，你醒了。

　　那时你已经和喻文州订婚了。等他忙完这段时间——大概三个月后，你们就要结婚了。
　　噩耗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。
　　喻文州被检查出来一种罕见的绝症。得知这个消息后，他当然没有告诉你。还是如同往常一样，陪在你身边。
　　纸终究包不住火的。
　　你拿着他的病历单，红着眼睛质问他：
　　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！”
　　“……”喻文州没说话，只是很紧很紧的抱住了你，像是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。过了许久，他轻轻的叹气：
　　“我不怕死，我只是担心你……”
　　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孤单，担心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，担心你为我难过为我悲伤，担心没有人像我一样这样赤诚的爱你。
　　我放不下你。我不想死。
　　
　　你疯了一样的，翻箱倒柜的去寻找之前从喻文州书房里找到的信。
　　在那之后，喻文州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。你推掉一切工作去照顾他，去陪伴他。就好像他之前为你做过的一切那样，你抓紧了每分每秒，去和他待在一起。
　　
　　那封信里面会写什么？
　　你颤抖着手指，打开了信封，上面是你再熟悉不过的字体。
　　
　　“启信悦。
　　首先，我要为我的自私和懦弱向你道歉。
　　我本应果断的推开你，让你死心，做出对你我都残忍的事。但因为我的自私，我把你牢牢禁锢在了自己身边。而懦弱，使我根本没有推开你的勇气。
　　理智上，我应该建议你忘记我，然后去寻找新的生活。可是果然，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。
　　记得我曾这样深沉而热烈的爱过你。”
　　“如果可以，我多希望陪你一辈子的那个人能是我。如今这个愿望破碎了，我只能祈祷你的幸福。”
　　“我想，我所剩无几的时间一定不够我好好的向你道别。那么，就让这封信来代劳吧。”
　　“再见，”
　　“忘了我吧。”
　　
　　你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，觉得自己是在读一本世界上最晦涩难懂的书。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意思，可是却根本无法真正的传达到脑海里去。
　　意外的，没有流眼泪。你一遍又一遍的读着那封信，仿佛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。而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，你咬碎它们，却也把自己的五脏六腑伤得七零八碎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十一
　　
　　
　　你躺在床上。心里很平静。
　　你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朦胧起来。进入梦乡之前，你微微勾起了嘴角。
　　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　　
　　梦里，你们站在一座桥上。风吹的很厉害，云青欲雨。你望着桥下翻涌的江水，心境突然开阔了许多。喻文州就在你的身边。
　　你转身，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　　那双眼睛里，没有丝毫的疑惑，只是温和的注视着你。你曾经觉得，有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你，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　　“喻文州。”你开口，“谢谢你。”
　　“一直陪伴着我，包容着我。”
　　“我这次来，是来和你道别的。”
　　“我就要离开了。”
　　
　　喻文州浅浅的笑了，眼睛好像在说我知道。他既没有追问去哪里，也没有试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。
　　他只是由衷的为你的选择而高兴。
　　他靠近你，在你的额头上烙下一个温柔的吻。
　　“再见。”

　　你醒了。你知道，你再也不会梦见他了。

　　母亲说的对，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。
　　所以我会找回我以前的生活。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；我会交很多朋友，不再孤单；我也不会再为你悲伤，为你难过。
　　我会活的很好很好。
　　　
　　我不会忘记你。
　　这颗真心，我给你了。永远不会拿回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我多想再见你。
　　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。
　　
　　也已足够。
　　
　　——END——
　　
　　日常瞎聊：

　　设计了一个小细节，梦里的喻文州从来不会主动去触碰你，也从来不会拥抱你，亲吻你。
　　因为他已经不在了。
　　但你不一样，在你的梦里，你却可以亲吻他，拥抱他。
　　就好像，你单方面的思念他这件事一样。
　　
　　女主是我的文里贯有的女孩子。在心爱之人面前，软弱，活泼，会撒娇。可一旦走出了这个保护层，她又变成了平时那个独立，冷静，坚强的女子。
　　这种喻文州也是我私心想写的。
　　我时常会想喻文州是不是也会有不那么游刃有余的时候呢？他是不是也有犹豫的时候？也有放不下的时候？他本质里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。
　　
　　喻文州，我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你呀！
　　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像几百只小鹿在蹦跳！